小院内,阁楼一层。
在刘天正的耐心讲解下,徐良只觉得自己对武道的理解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深刻。
虽然对方的武道境界现在不如自己。
但武学知识却异常丰富,各种典故案例随口便能说出,让他很是受教。
“好了,今天就说到这里吧。”
“多谢大人指点。”
徐良沉声开口,这次是真心感激。
“嗯。”
刘天正点了点头,然后拿起茶杯狠灌了一口,神态疲惫。
毕竟说了这么久他也有些乏了,看着外面快要落下的夕阳,又叹了口气。
“前几日让你接下巡查诡狱的任务,我知你心中肯定不满,但我也有着不可言说的难处...”
“大人,属下并...”
“唉!”
刘天正只是一抬手便打断徐良的话语,又继续道。
“那个诡地方没人想去,心有不满是人之常情,如果换做是我,也一样,你的心情我能理解。”
见此徐良也没有继续开口,他总感觉刘天正似乎话里有话。
便只是等待着对方后面的话语。
果然没一会,刘天正看着堂外的夕阳,叹了一口气,酝酿了一下情绪便继续开口。
“这件差事本来是轮不到你头上的,但...”
刘天正顿了顿,深吸了一口气后,才说出了后半句话。
“你父亲的事,你也是知道的,上面逼的很紧,不然我也不会如此...”
听到这徐良懵了。
虽然他的确继承了一些前身的记忆,但仅限于他是谁,他父母亲人是谁,和一些近期的部分回忆。
关于刘天正所说事,他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啊!
而且听对方的意思,这里面好像还隐藏着什么未可知的危险?!
说罢,刘天正觉得提点到这就已经足够了,便起身就要走。
看得徐良一愣,赶紧站起身来开口。
“大人!属下愚钝,尚不明白大人的意思。”
刘天正闻言,刚抬起的脚步又是一顿,神色似乎有些惊诧。
转头看向徐良,深深地盯了好一会,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般。
却没看出半点弄虚作假,才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。
“好,好!这样就好。”
似乎是明白了什么,刘天正又左手拿出了一颗淡黄色圆珠放在桌上。
“此乃是我以前在兴国寺中所求来的灵物,可阻挡阴气侵袭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完便大步离去,这次速度很快。
转瞬间便走出了院门,似乎不打算给徐良再开口挽留的机会了。
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,走到桌前,拿起圆珠看了一眼。
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暖意顺着珠子附着在他周身。
把玩了一会,徐良将其收入怀中,这玩意用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其实不是很大。
以他现在的实力,只要不是遇到丙中,或丙上级的诡怪,就算打不过,想要逃脱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。
相比之下,这颗珠子的力量就显得有些聊胜于无了。
不过,如果不是如此的话,对方估计也不会拿出来给他就是了。
接着,徐良便开始沉思起来。
其实他之前一直对前身的事不是很关心,因为对那些回忆不熟悉的缘故。
在加入监天司后,他也一直是独来独往,从未和那些亲族有过接触。
现在看来,的确是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了。
不然未来说不定有什么未可知的危险已经到来,他却还一无所知,那就不太好了。
接下来三天,徐良一边修习那四本玄阶横练秘籍争取早日入门。
一边在天机阁内探查着新帝继位以前的种种大事。
毕竟根据他的估计,就算前身父亲牵扯到了什么事件中。
刘天正既然在知道的情况下,还敢提点他。
就说明这件事要么就已经翻篇了,要么就离他很远。
然而这段时间除了在武道方面有所进步外。
关于前身那位前户部侍郎父亲的事,他却是一点也没查到。
大部分记载对方的案宗也只是提了一嘴,对方是正常告老还乡。
并没有牵扯到什么大案中,这倒是让徐良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重了。
之后便又是一轮诡狱巡查,徐良照常在院内等候。
不过这次却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风险,但也没得到多少阴气。
.........
夜已见深,在巡查完诡狱后,徐良又修习了一会武道。
便来到了同样坐落在苍茫山脉附近得一处殿宇中。
只见宽大的白色石阶前,人来人往,红色飞檐翘角,斗拱,精致华丽。
如果不是熟识之人,绝对想不到这里便是监天司的食堂。
走进其内,徐良出示令牌领了一份餐食,便坐到一处偏僻矮桌前默默的吃着,并不时注意着周围旗官的议论声。
他已经在此连续探听好几天了,只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前身的线索。
很快他便被其中两名正在闲聊的总旗官吸引了注意力。
徐良只是埋头吃饭,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。
“听说福王世子最近也要加入监天司,真有此事?”
“哼,他想得美,一介凡人不修武功,也想来这混饭吃,镇守使大人不点头,我看他啊,是白日做梦!”
“可是我怎么听说,这位世子殿下,是要入明镜阁当秘术师,可不是跟我们这些大老粗来学斩杀诡怪的。”
“此事当真?”
“小道消息,传闻罢了。”
“这倒是有些古怪,自从那件事后,明镜阁可是不再收录没有武艺傍身的秘术师了才对啊。”
正说着,其中一名正在闲聊的总旗官视线便转向徐良。
看了一眼后,又马上收回,虽然动作很短暂,不过却被徐良敏锐的注意到了。
几口吃完餐食,徐良便站起身准备根据这条线索去天机阁再查询一番,不过他也没有抱太大希望。
毕竟这已经是这几天来,不知道听到的第几条有可能相关的信息了,之前的那些线索可是一点消息没探查出来。
迈步走到天机阁内,徐良来到内侧柜台前,将身份令牌递上。
“黑虎旗,小旗官徐良,请求观阅案宗。”
睡在躺椅上的佝偻老人,只是微微扯动了一下有些褶皱的眼皮。
然后便是一股熟悉的心悸感传来。
不过或许是因为实力提升的缘故,这次感觉要弱很多。
老人目光只是一闪即逝,然后打了个哈欠,摆了摆手,便算是同意了请求。
“是。”
徐良将桌上令牌拿回,仍然恭敬地回了一声礼,才走上不远处的宽大环形楼梯,开始寻找相关的案宗。
直到他越走越高,已然快要走到阁楼顶部二层时。
才从墙壁中抽出了一本表皮泛黄已经有些古朴模样的厚卷宗。
看卷首名录时,徐良眼神一怔。
因为这卷案宗的书录者,正是前身的父亲,那位已经离世的前户部侍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