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!
奔跑在幽暗深邃的隧道内,徐良终于忍不住扑通一下跪倒,左手撑地,右手捂着胸膛,表情无比狰狞。
呼呼!——
身后是寒冷刺骨的阴风,像是一把把冰刀在剐蹭着他的血肉!
“不行!再这样下去肯定支撑不了多久。”
他立即盘坐,石珠幻影出现在左手,就要驱动光点来尝试修复身体,但动作却忽然一顿。
又想到,如果没有药液来补充身体力量,一会一旦出了问题,恐怕下场会比现在还惨。
眼底神色一阵变幻不定,然后逐渐变得坚定果决!
收回石珠,左手抽出腰间长刀,徐良看向了胸膛的绿色神秘纹路,已经从一指宽扩大到了一掌宽!
嗤!
没有犹豫,他迅速将刀锋沿着那块被污染的血肉边缘切割了起来,一阵阵钻心地刺痛感传来!
徐良感觉自己拿刀的手都开始颤抖,但动作却丝毫不减,直到切割完毕。
啊!!!——
伴随着一声怒吼,他左手用力一抓!
噗嗤!——
一大块血肉连皮被抓了出来,露出一片赤裸裸地猩红,心中的疼痛感却忽然锐减。
将带着神秘绿色纹路的血肉丢进衣包里,徐良左手催动着煞气悍然印在血流不止的胸膛!
滋滋...!——
伴随着一股股焦糊味道传来,再次看下身下,只见胸膛上那一大块伤口已然焦黑一片停止了流血。
除了大脑有些恍惚眩晕外,身上感觉比起之前简直好了不止一倍。
站起身,徐良想要运转功法,但由于血肉缺失,真气流转却忽然受阻,只好改为催动肉身力量。
一股股热浪再次扑向四方,总算抵挡住了身后那些不停袭来地阴风。
随后脚步轻点地面,身形便宛如一只小鸟,飞跃在隧道内。
渐渐地,阴风开始减弱,前方出现一道亮光,他脚步数次连点,便返回了之前的石屋内。
先是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一圈,发现屋内环境跟进入之前没有变化,徐良才缓缓放下心来。
将包袱放在一旁木桌上,露出里面包裹的三个雕塑,正要拿出石珠,却忽然看向了身下的残尸。
眉头一皱,便弯腰将徐天赐的尸身和头颅全都丢进身后的隧道,然后又将其他桌椅板凳砸碎,用来将洞口堵住。
这才放心地开始用石珠吸收阴气,片刻后,徐良收回石珠,将几个雕塑丢在一旁。
没等里面黑烟冒出,便迅速向着前方通道奔去,由于这次不用在意脚步声,他行进的很快。
没一会便返回了入口处,走到一旁的木架前,徐良轻轻按下珊瑚石中的一处凸起,身后木制地板便悄无声息地闭合,将地洞遮掩。
然后便看向四周,月光洒落在前方波光粼粼地湖面,像是镀上了一层银霜,两旁清风微微吹起白色帘布。
一处处桌案,字画,木架花瓶摆放整齐,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,典雅,可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。
穿过石子小院和竹林,清风吹动竹叶泛起一阵沙沙风声,徐良来到白石拱桥前,行进到一半却忽然停下。
像是感应到什么,右手轻扶桥栏,低头看向湖面,下面除了倒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,似乎也没什么奇怪地方。
再抬头看向湖泊四周的大树,感觉就像是一个个扭曲歪斜的人影正在冷冷地盯着他,不禁让人感到瘆得慌。
随即立马加快脚步,快速走出了院落。
就在徐良走后,轻风吹拂过石桥边缘,如果此时再看向水面,就会发现,桥下倒映着的那道模糊人影,依旧在冷冷地盯着桥面。
“吱呀...”
半晌后,徐良推开徐府大门,急步走出,面色有些凝重。
就在他刚才一路穿行诸多院落的时候,却发现整座徐府上下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个人,就像死一般寂静。
如果说那些下人全都消失还可以解释,但是徐府众人都去哪了?
感受到这诡异的氛围,他也不敢再久留,连那具诡怪残尸都没敢去收,便一路急奔到了徐府正门。
还好在这期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状况,让他得以有惊无险地走出了大门。
“砰...”
轻轻合上门,徐良走下石阶,却忽然转头又看了一眼身后,视线逐渐向上。
只见月光洒落下,徐府的牌匾隐没在黑暗中,歪斜的字体暗淡无光,透露着一股阴森鬼魅之意。
回过头,他不再去看徐府方向,大步向着前方街道走去,随后慢慢转为狂奔。
..........
时间临近清晨,地平线上已经快要升起第一抹曙光。
监天司门前,两名正在执勤的守卫正打着哈欠,依靠着门墙,表情有些懒散。
其中一名守卫却忽然警惕了起来,伸手猛地一拍身旁同伴的肩膀。
“醒了!”
另一名守卫恍惚着看向前方,右手不禁握住了腰间的刀,因为一个披头散发赤裸着胸膛,满身血污的男人正在走来。
“什么人!”
伴随着前方一声呵斥,徐良将手中令牌丢了过去,表情疲惫不堪。
一夜的劳累奔波,再加身上伤势,差点让他直接倒在路上,还好依靠着坚强的意志才能走到这。
开口的那名守卫接过令牌看了一眼,立马给了同伴一个眼色,两人一齐抱拳行礼。
“大人!”
“嗯。”
低声回应了一句,将令牌取回,徐良拖着疲惫沉重的身躯走上石阶,穿过大门一路向着监天司深处行去,却并没有遇到什么人。
这也是他特意选择的结果,监天司地盘广袤自然有着许许多多作用各不相同的大门,而这一道门是临近苍茫山脉,最荒无人烟的一处。
平时只用来接送货物,和押运犯人。
也是最接近小旗官驻地的一座门,平时根本没什么人往来,所以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能注意到他的特殊情况。
渐渐地,徐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内,眼皮已经开始沉重地打起了颤。
但还是拖着身躯,摇摇晃晃地步入阁楼,将包袱丢在一层,然后将阵法开启收拢。
才慢慢地走回二楼房间内,重重地趴在床上,沉沉地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