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作？呵呵……”
张督检笑了笑，说道：
“就怕咱们需要人家，人家不需要咱们呀！”
没等张掌柜继续发问，他继续说着：
“原本我只当他是条池中鲤，不想区区一年便搅弄出这般风云。”
“老爷是担心他成长的太快？”
张掌柜诧异询问道。
若说成长快，曹雄不管是实力还是势力，确实都进展极快。
但他觉得自家老爷手段非凡，又有着督检官身，如何也不是曹雄能相比的。
即便曹雄有一天实力真的超越了张家。
但除非造反，否则还是要依仗他们张家的！
“这只是一方面，成长快本官倒不担心，可就怕他野心太大！”
张督检直言不讳，说着深深看了张掌柜一眼，包含深意的说道：
“其实我一直觉得，李来的死……有些蹊跷。”
“如何蹊跷？”
突然提到李督检，张掌柜神情一愣，而后奇怪问道：
“记得您当时说应该是那血雨楼下的手。”
“没错，是血雨楼下的手没错，但幕后雇佣之人，可不一定就是那红莲教！”
张督检将茶杯哐的一声墩在了石桌上。
“老爷的意思是？”
张掌柜有些明白对方要说的意思，神情越发奇怪。
老爷这是喝茶晕了头？
不是那红莲教，还能是曹雄不成！
“红莲教势力庞大，纵然是分散了些，但高手也是不缺的。”
张督检自不知晓下属腹诽，继续解释道。
“你觉得他们有必要雇佣杀手吗？”
“这……他们可能是怀着将水搅浑，甚至祸水东引的目的。”
张掌柜觉得老爷一定是昨夜没有睡好。
否则这么简单的道理，他就想不明白？
“你说的确实有可能，但其实此事还有另一个可能！”
“您是指……”
张掌柜想听听一向睿智的老爷，还有什么别的见解。
“从事后获利的角度来分析。”
张督检将手放在石桌上，边以食指敲击着桌面，边说道：
“李来的死，明面上看是咱们张家获利最大。”
“可本官心知肚明，此事绝非咱们张家下的暗手。”
说到此处，他手上一停，望向张掌柜：“你说除了咱们，获利丰厚的还有谁？”
“您是说……”
结合对方之前所说，张掌柜很配合的说出了一个名字：
“曹雄？”
“不错！”
“李来的死看似让曹雄少了后台，可他也没了掣肘，而且如今那金南也成长了起来。”
张督检言之凿凿的说道：“这对其未必就是件坏事！”
“你再想想先后死的都有哪些人。”
见张掌柜还有些不明白，他继续补充道：
“李扬伟、赵昊天、李来这几人，可都与曹雄或有冲突，或有龃龉！”
因为之前起了与曹雄合作的心思。
所以他对曹雄的关注，超出了常人。
这反倒让他察觉出了一丝不对。
“这倒是，可……他真敢买凶杀官？”
事实摆在眼前，张掌柜也不禁有些信了。
但正因如此，所以才更觉诧异。
这姓曹的，当真就不怕死？
“呵呵，买凶杀官？他当众对官署巡检拔刀，也不止一两回了吧？”
知道自己结论，接受起来不容易，张督检继续证明道：
“若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，那我问你，若换做是你，后台倒了，接下来最先要做的是什么？”
“这……应该是重新再找一个吧。”
张掌柜犹豫了一下，回应道。
“回答正确！正常人都该是这般反应，可你再看看此人是怎么做的？”
张督检先是表示赞同，而后再次抛出了疑点：
“方才从头至尾，那曹雄除了提到购买丹药，你可见他有丝毫要投靠本官，或是合作的意思？”
这其实才是张督检最不满的地方。
橄榄枝他已经抛出，但对方似乎没有要接的意思。
也是从那一刻起，他才自认搞明白了曹雄的态度！
“啊？您是说？”
想想确是这么回事，事情似乎越说越明。
“不错，他野心太大，或许早就觉得后台碍眼了吧！”
张督检与其是在对属下诉说，倒不如说是在这个过程中，说服自己。
说到此处，他神情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放松，眉头微微皱起，眼神也逐渐冰冷。
“这……既然如此，那何不将他拿下，再……”
张掌柜已经彻底被说服了，不禁有些后怕。
“哼，你真当官署是我张家开的？丝毫证据也无，就能将猛虎帮帮主下狱？”
猛虎帮已经今非昔比。
之前更是帮助官署抓捕红莲教，官署才刚对其进行了表彰。
可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。
想到这些，张督检继续说道：
“何况上官已盖棺定论，即便此事不是红莲教所做，也必须得是他们干的！”
“你想让我和上边对着干？”
“没、老朽怎么敢？我只是……”
见老爷忽然语气不好，张掌柜诺诺不敢多言。
“好了，本官与你说这些，不是真让你与那曹雄翻脸，毕竟暂时也没直接利益冲突。”
该说的都说完了，张督检反倒声音一敛，缓缓说道：
“本官是要让你明白，对于此人咱们不得不防，还有猛虎帮的势力，也不能再扩大下去！”
“老朽明白。”
“他是有野心不假，不过很快本官便会让他明白，这黎阳城终究还是我张家的声音更大！”
曹雄自然不知晓主仆二人的对话。
不过从对方今晚的言行举止，他多少还是看出了些东西。
张督检……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热情！
说实话，他确实没有投靠对方的想法。
好不容易搬掉了头顶的李督检，再寻一个张督检，意义何在？
他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他了，猛虎帮也非曾经的猛虎帮。
督检这个层面，与其求上门前，不若自己扶持一个。
他曹雄想的，可是站着就把钱挣了！
当然，若仅仅是合作，各取所需，也并非不可。
只是从一颗神力丹都推诿扯皮、拖拖拉拉来看。
对方并非他需要的合作对象。
既然如此，那就另想办法吧！
没等曹雄想出好的办法来，一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，令他精神振奋。
“此事可是当真？”